会心于禅,功德在笔。
禪学于艺,不即不离。古之文人,以笔墨自性,体认本心。梁君令居士,融藝術與禪文化為一,終身踐「藝術即修行」之旨。
居士生於一九四四年,惠州人,出藝術世家,幼承庭训,聪颖好学。其才多面,油畫、國畫、書法、雕塑、舞美、詩詞、環境藝術設計,凡無不精。尤可貴者,其藝與禪相契。待人謙恭而豁達,不拘常格,思緒紛呈,立意求新。此創新之精神,深受六祖惠能破陳規、直指本心之禪法相契。

六祖《壇經》曰:「菩提自性本來清淨,但用此心直了成佛。」君令之藝,蓋回歸本心、任运自性之流露者也。其藝術,見禪與藝之深融。 大作「海」,畫面雖無風雨,然海水擊岸,千載萬年,砥柱中流,頑石亦低首。此作既彰显「水滴石穿」之力,更蘊含「上善若水」之要。「水善利萬物而不爭,處眾人之所惡,故幾於道。」此谓「柔德」,實為畫魂。
其柏樹圖亦不凡,直如「累累節轉蒼龍骨」,卓立清風,孤標傲世。一股掀石穿雲、昂然向上之正氣,摄人心魄。「凌寒起舞笑西風」之柏,翠影籠秋,高枝千歲對群峰,嚴如大將橫刀,氣贯山河。中華柏象徵中華民族不屈不撓、奮發無畏之精神,皆在君令笔墨毫端。


六祖《壇經》云:「用自真如性,以智慧觀照,於一切法不取不捨,即是見性成佛道。」君令之藝,正是般若觀照之自然流露。不滯於物相之表,直透本源,顯諸法本來面目。
君令書法富于禪意,「萬里橫戈探虎穴」,既見功力,尤顯匠心。其草書,異於張旭、懷素,自成一格。雖行雲流水,卻處處能留;使轉之間,富見张力。縱放淋漓,蒼勁中寓秀美;顧盼有情,令人有「春風得意馬蹄疾」之快感。此藝境,恰六祖所謂「去來自由,無滯無礙,應用隨作,應語隨答,普見化身,不離自性,即得自在神通,遊戲三昧」之悟证。君令以書法達禪宗「自由自在,縱橫盡得」之境。


其雕塑,深蘊禪韵。繞音樂之題,創增城廣場音樂雕塑群,貫中西藝術,震撼人心。一管古笛,啟中華五千年樂章,塑少女倚笛輕吹,顯中華早於世間孕育「樂曲」之智。西方神童莫扎特,其指揮棒令蛙隨節而舞,見之宛爾。這些雕塑,非僅藝術之創,實乃禪心之独运。六祖曰:「真如即是念之體,念即是真如之用。」君令之雕塑,以藝術顯真如,使觀者由物相體認自性,回歸本心。


君令不獨藝術斐然,於禪藝傳承亦傾心。曾任香港油畫雕塑研究會會長、香港中國書畫會副會長、國際美術家聯會常務理事、廣東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館特聘館員等。
君令昆仲,宿值德本,佛缘國恩禪寺,嘗為我寺請金禪杖、金淨瓶;為佛荔園、六祖浴身池題碑,逝前半年,不辞辛苦,亲至國恩寺,再献墨宝,以書法助资寺院建设,功不唐捐。
君令会心于禅,功德在笔。观者籍賞藝之餘,悟禪之光,自性之妙!
六祖云:「不悟即佛是眾生,一念悟時眾生是佛。」君令之藝,實為引觀者以艺悟禅,以禅抒艺,禅艺双运,自利利他。
居士一生以藝演繹禪理,以禪心昇藝術,融禪與藝。其藝術人生,实乃六祖「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」之生動體現。
當今浮躁之世,君令之藝如清流,滌人心靈,智悲沥娑婆。心灯不假他人火,自照乾坤步步明。
居士雖逝,藝則不朽,禪心常在,以示将来。其遺作淨化人心、提升性靈。吾輩當承其禪藝相融之精神,使六祖禪文化於新時代绽彩,此乃對君令之最好緬懷。
偈曰:“一回透得雲関了,南北西東活路通。
夕處朝遊無賓主,腳頭腳底起清風。”
老纳美其君令为人,信其德艺,可赞可颂,爰笔直书,扬君子之风。 丞此胜缘,惟愿:咸生菩提,同增福慧。

广东新兴六祖祖庭国恩寺住持如禅敬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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