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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16日,由紫荊文化集團主辦的“紫荊文化國際論壇——‘一國兩制’的成就與展望”在香港君悅酒店舉行。論壇會期一天,上午舉行開幕式及主旨演講。香港資深大律師、香港特區政府前刑事檢控專員江樂士發表演講:

上午好,女士們,先生們。我很榮幸今天受邀致辭。自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已經25年了,現在正是審視形勢、思考未來發展的好時機。

自1997年以來,香港的司法機構地位顯著提升,這已在全球備受認可。司法機構不僅為公眾,也為商界提供高度專業的服務。這正是在安全的憲法基礎上實現的。基本法規定法院“獨立進行審判,不受任何干涉”(第85條),這種保障在司法獨立依賴於公約的港英殖民統治時期是不存在的。

在過去25年裡,司法部門確保對犯罪嫌疑人的公正審判,並符合《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》(ICCPR)規定的法律標準。這為當事人提供了公平的競爭環境,各類糾紛得到公正解決。1997年終審法院成立後,香港獲得終審權,在本地常任法官和其他普通法司法管轄區非常任法官的共同努力下,正義得到最高級別的伸張。儘管有些人認為香港國安法在2020年頒布後很難融入我們的普通法體系,但法院提供了無可挑剔的指導,人們現在確切地知道他們的立場。事實上,毫不誇張地說,法院已經形成一套真正卓越的判例法,其判決在其他司法管轄區經常被引用,而且總是得到核准。

然而,這並不是說司法部門過得很輕鬆,肯定不是。當那些捲入2019年至2020年社會混亂的人開始試圖破壞香港並破壞“一國兩制”時,他們意識到在司法方面正面臨著重大障礙。他們判斷得非常正確。法官以各種方式追究不法分子的責任,包括懲罰違法者、發布禁令以打擊在Facebook上對公職人員進行人身攻擊和煽動暴力,以及凍結犯罪資產。而且,正是因為法官為維護法治所做的努力,他們自己也成為了目標,本地不法分子和外國勢力都試圖干涉他們的工作。

為了恐嚇法官,抗議運動的暴力分子對終審法院、高等法院和沙田裁判法院發動了縱火襲擊,但都無濟於事。他們意識到自己的攻擊沒有達到預期效果,就將策略轉向威脅特定的法官。不法分子對司法機關採用了多種形式的威脅,包括死亡威脅、炸彈威脅和傷害威脅,有時還針對司法機關的家庭成員,法庭甚至收到過腐蝕性物品和其他危險物品。然而,法官們不屈不撓,不顧危險,堅守法治,恪守“維護法律、推進正義、不畏懼、不偏袒、不欺騙、不謀私利”的司法誓言。雖然這場風波始於2019年,當時法官在社交媒體上被妖魔化並被抹黑譴責,且恐嚇在2021年升級,但最終許多罪魁禍首受到正義的制裁。

雖然抗議運動的本土計劃是從內部恐嚇司法機構,但其外國支持者卻發起了一場單獨的運動以破壞司法的有效性。從2019年開始,早在有人聽說香港國安法之前,英國議會的反中分子就要求英國法官撤出香港終審法院,他們認為這會削弱終審法院維護法治的能力。香港國安法頒布後,這些呼籲的數量增加了,澳洲、加拿大和英國的非常任法官面臨退出法院的壓力。然而也有一兩個例外,他們堅定地站出來,因為他們從親身經歷中知道法院的風骨,並看穿了正在傳播的謬論。他們不僅讚賞法院的獨立性,也讚賞其為香港市民提供世界級法律制度的能力。

的確,有個別終審法院的海外法官會離職,最近已有兩名英國在職法官於3月30日離職,但這只是個小插曲。事實是,不是海外法官一蹶不振地離開香港,而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明確表示信守其對香港和香港市民的承諾,他們決心繼續在這裡伸張正義。就目前的情況而言,有十名海外法官可在需要時出任終審法院的第五名成員,連同首席大法官和三名常任法官(完成合議庭審理),這應綽綽有餘了。

倘若需要更多的海外法官,招聘應該也沒有困難。除了澳洲、加拿大、新西蘭和英國的傳統司法管轄區之外,沒有理由不考慮來自印度、牙買加或新加坡等地的其他地方法官。雖然有人認為, 鑑於現在有這麼多本地人才,香港終審法院像其他地方一樣,完全由本地法官組成的時機已經成熟了,但我相信當前的模式對於一個國際化都市仍是很好的安排。

法院自己的法官有時坦承他們對海外同事有虧欠,指出在思考困難的法律問題時,獲得他們的經驗和見解非常受益。請不要忘記,這十位海外法官並非普通的老法官,而是具有最高國際地位的法學家。他們包括兩位前英國最高法院院長、兩位澳洲前首席大法官和加拿大前首席大法官,香港很幸運有他們參與司法工作。除了貢獻智慧之外,他們的存在也有助於強調司法機構的獨立性,這不僅對公眾很重要,對包括企業家、金融家和投資者在內的更廣泛的商界也很重要。

儘管司法部門自1997年以來經受了極大的考驗,但已經克服所面臨的嚴峻挑戰,城市的檢察部門和警察部隊也是如此。根據基本法,檢察官首次享有憲法保障的獨立性,並規定律政司工作“不受任何干涉”(第63條)。這讓檢察官倍感安心,檢察官的決定經常引起爭議,容易招致批評,當他們發現自己受到壓力時,始終能表明受到基本法的保障。

當然,這並不意味著檢察官可以貿然行事,或者他們不需要解釋自己的行為,他們始終能夠被追責。自1997年以來,檢察官認識到公眾支持的重要性,於是不遺餘力地提高透明度,發布了一系列起訴指引並提供給社會各界。這些指引不僅解釋了檢控政策和慣例,還說明了檢察官認為應如何對待犯罪受害者和證人,以及應如何處理家庭暴力案件。這樣的透明度水平在1997年之前是無法想像的,也表明了檢察官現在更加認識到消除對其工作的誤解,並促進對其運作方式更深入了解的必要性。

在社會動盪期間,這座城市的檢察官發現自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,據報導,不法分子試圖從內部影響他們的行動,儘管這被扼殺在了萌芽狀態。除了有時可能導致案件處理嚴重延誤的巨大工作壓力,他們的決定也經常招致批評,有關政治偏見的指控並不少見。抗議運動盡其所能妖魔化起訴決定,並試圖給外界一種印象,即檢查官們不是自由人,而是北京的傀儡。這當然是錯誤的。因為中央一直嚴格遵守基本法的規定,包括檢察獨立。我在1997年之後擔任了12年多的刑事檢控專員,但我從未受到來自北京或地方官員的任何形式的壓力,要求我做出特定決定。我受到的批判,總是來自所謂的“泛民主派”,因為我根據既定的起訴標準,決定不起訴某個因有內地關係或社會地位顯赫而不被他們喜歡的人。這是我曾經面臨的唯一一種政治壓力。

與司法部門一樣,檢察官已經從他們面臨的挑戰中變得更加強大,他們現在必須在此基礎上再接再厲,無論是加強他們的專業知識、提高透明度,還是發展他們的外部聯繫。在1997年之前,他們與世界各地的檢察官幾乎沒有聯繫,但這種情況在2001年發生了變化,當時檢控部門加入了國際檢察官協會(IAP),成為其第75個組織成員。這為律政司打開了新的大門,使其檢察官能夠與其他地方的檢察官建立有價值的聯繫,並促進制定有效的反犯罪策略。展望未來,在一些西方國家出於宣傳目的抨擊香港的法律制度之際,律政司應提高其在IAP中的形象,並充分利用其成員提供的機會。每個人都需要聽到,香港的起訴一如既往地公平,除非現有證據有合理的定罪預期,否則任何人都不會被起訴,並且法治一如既往地安全。

謝謝

 


來源:紫荊APP